他們在社會上是一個深受偏見和歧視迫害的群體,并且大多數(shù)人默認這個群體全是女性。 身為社會邊緣人群體之一,足療技師太容易被人忽略,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,在中國,約有3000萬人在從事足療行業(yè)。而這其中,又有多少是從農村出來務工的? 談及對邊緣人的研究時,社會學中最常用的一個標簽就是“歸屬感”。這類人通常學歷水平不高,可能稍好一點的也只是讀了個九年義務教育,除此之外,他們從并不發(fā)達的小地方,轉戰(zhàn)大城市務工,或因為學歷,或因為工資,或因為工作性質,他們有相當大的一部分人進入了足療這個行業(yè)。 這類從農村向大城市的流動,最容易造成的“邊緣人”特質,就是對自己的身份無法認同:他們既不屬于城市,也不再屬于農村。他們徘徊在這兩個地帶,沒有身份認同,沒有職業(yè)認同,有的只有藏在影子里的自卑。 相對于其他邊緣人群體,足療技師最特殊的一點是——他們總是會和色情產業(yè)掛鉤。 這固然是有行業(yè)自身不規(guī)范的原因,但不可忽視的一點是,受教育程度不高的足療技師們,自身的價值觀、金錢觀、人生觀等,是否又有一個正確的認知? 在物欲橫流的今天,錯誤的金錢觀似乎是一切悲劇的來源。當有些姑娘在金錢中迷失自我時,在出賣身體賺夠了錢后,她們最終的歸宿轉向了何方? 針對足療技師們未來去向這一問題,我們做了十分簡短的調查:去幾家足療店,詢問店內的足療技師們對日后的規(guī)劃。 三十二歲的蓮姐是這樣向我們描述的:“等攢了點錢,做不動這行了,我就回家?guī)Ш⒆樱谵r村開個小超市,美發(fā)店啊、精品店什么的,養(yǎng)活一家人就夠了。” “我不一樣。”蘭蘭剛剛二十三歲出頭,眉眼間依舊有年輕人的神采飛揚,“我想攢點錢去更大的城市,看看外面的世界,等實在累了,就回老家結婚。” 談及對婚姻的看法時,年輕的蘭蘭很靦腆地笑,“只要他對我夠好,有上進心就行了。” 蘭蘭剛說完,旁邊有位沒被采訪到的姑娘抽著煙,很輕地笑了下。 她說:“干這行就得清楚明白點,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。我們不需要愛情,我們只要面包。” “別太天真。”她說完這句話,拍拍蘭蘭的肩膀,煙一收,轉身去包廂工作。 暫且不論這位姑娘話語的正確與否,我們活在信息時代,電視劇和媒體營造出來的一線城市都市白領形象,還有那些發(fā)生在生中的浪漫愛情,離她們就像天方夜譚那樣遠。 社會上的偏見和嘲笑,聊起她們時固有的譏笑,讓自卑的影子再一次埋下了頭。即便是身處正規(guī)的店面,她們也總是害怕說出自身職業(yè)時面對的目光。 那些做足療的姑娘后來怎么樣了? 她們像無數(shù)個平凡的姑娘一樣,有的在職業(yè)中遇到了愛人,結婚生子;有的肩上負擔沉重,拼命地賺錢養(yǎng)活整個家庭;有的換了職業(yè),去別的行業(yè)實現(xiàn)自身價值;有的回老家開了個小店,正好好生活。 她們,只是千萬普通人中的一員,沒有什么不同。 |